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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蚁又密密麻麻退回各自的教室，坐回各自的位置，做回各自的寻常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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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像大家集体堕入过梦境，又集体清醒。

    袁木抱着批改过的数学试卷进教室，哀鸿遍野。

    到了某一个节点，人人眼前蓦地一黑，叫声截然而止，然后呐喊得更疯狂。

    停电了！

    堕入另一个梦境！

    住校的男生拿着台灯在走廊上窜下跳，整个教学楼上演简朴的灯光秀。

    部分女生矜持得多，举灯像举应援牌，在头顶轻摇慢晃，于是演唱会和ktv混斗。

    裘榆在胡闪乱竖的光柱里找到袁木的背影，他趴在走廊尽头的栏杆上，砌满瓷砖的圆柱挡住了他大半身体。

    袁木不在水雷街的那两年，裘榆难入睡的夜晚有时也有幻念。

    希望袁木不要拥有太多玩伴，希望他的生活贫瘠无味，那么等他去找他，他就可以为他下一场增色添彩的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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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耻的，卑鄙的，他现在也这么想。

    看什么。

    裘榆走去和袁木挤在圆柱一侧。

    袁木缩了缩身子，指他：那棵树秃了，被暴雨打掉好多叶子。

    改试卷累不累？

    袁木：累得到哪去。